全球藝術市場維持成長又屢創紀錄的一年：Artprice 2022年度報告評析
2023-04-12｜撰文者：劉家蓉
摘要
新冠疫情加速藝術產業全球化發展，藝術市場更勝疫情前的水平，Artprice甫發布之《2022年度藝術市場報告》指出，2022年全球藝術市場來到歷史上第四高的一年，繼2021年大幅成長六成，持續表現亮眼。繪畫類別作品拍賣成交持續譜寫新記錄，2022年度前25名最佳拍賣金額都來自繪畫作品，當中共有六件突破一億美元門檻，安迪‧沃荷鉅作《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締造1.95億元落槌驚人價格，成為史上第二高價藝術品。而在佳士得舉辦的Paul G. Allen Collection的銷售總額也刷新收藏家專場拍賣最高紀錄，拍賣行徵集私人藏家專拍成績優異。隨著西方藝術家重量級作品紛紛在香港拍出新高，香港成為全球藝術市場交流的重要門戶，佳士得、蘇富比陸續重啟上海業務，亞洲與香港市場成交金額隨之持續增長。本文將以三個面向摘錄Artprice與雅昌2022年度報告並評析全球藝術市場的狀況總結：(一)全球藝術市場維持成長動能，價位及地理分布表現如何？(二)哪些類別作品與銷售形式受到關注？(三)亞洲藝術市場有哪些最新的發展與趨勢？
(一)全球藝術市場維持成長動能，價位及地理分布表現如何？
2022年全球藝術品公開拍賣市場規模165億美元，高流動性帶動價量齊揚
根據Artprice與雅昌藝術市場監測中心（AMMA）共同發布之《2022年度藝術市場報告》，2022年全球公開拍賣總成交額來到165億美元，來到歷史表現第四高的年度（居2011年185億美元、2014年180億美元、2021年170億美元之後）。儘管在2022年面臨標準普爾500指數(S&P 500)收縮19%，全球總體環境因疫情影響仍不穩定、能源成本高漲之下，投入市場的收藏家數量仍不斷增長，追求短期回報、交易頻率增加，進而促進年輕藝術家創作量提升。2022年，首次超過一百萬件藝術品於拍賣會上拍，上拍數量成長12%。而成交率幾乎達三分之二(65%)，超過70萬件作品成功易主，而未成交率35%已低於疫情前水準，藝術品流通良好。其中56%售出的作品成交金額低於1,000美元(包括複數作品、攝影、價格實惠的繪畫作品等)。高端價位區間來看，2022年共計有六件作品成交金額超過一億美元，同時佳士得拍賣行銷售成績創下歷史新高，代表藝術市場仍為高端資本市場所競逐。
Artprice《2022年當代藝術市場報告》指出，2022年全球藝術拍賣總成交額達165億美元，主要係由於美國市場強勁反彈，美國成交額佔全球藝術市場44%，位列世界三大藝術市場（美國、中國、英國）第一，來到有史以來最高的年度藝術品拍賣成交金額共73億美元，較去年增長26%。去年度最重要的藝術品皆主要在紐約銷售，共計有25件成交價超過5,000萬美元。相對地，中國去年則呈現衰退，2022年藝術品拍賣總成交金額減少二十億美元，因公共衛生政策以及與清零(zero-covid policy)政策相關的限制，暫時削弱了中國藝術市場昔時的成長速度，年度銷售額從59億美元下降到39億美元，減少幅度為34%。展望未來來看，既然限制已取消，中國市場競爭力可望得以恢復，市場將引頸觀看中國是否能重回世界第一的寶座。英國市場恢復到疫情前的水平，總計21億美元。而全球藝術品拍賣市場當中，銷售總額前三名的美國、中國和英國成交金額加總幾乎已佔全球總額的八成。
全球公開拍賣總成交額走勢(單位：十億美元)，2022年為史上表現第四優異的年度，圖取自Artprice、AMMA。
藝術市場相較股市抗跌，收藏家珍藏專場拍賣為重要亮點
地緣政治局勢緊張因素例如烏克蘭戰爭，以及疫情、股市等大環境走勢不明朗之下，2022年藝術市場表現相對具有抵禦性，拍賣行私人收藏專拍銷售金額傑出，包括佳士得Paul G. Allen收藏、蘇富比麥克羅威收藏(The Macklowe Collection)、佳士得湯瑪斯·阿曼(Thomas and Doris Ammann)收藏、佳士得紀梵希(Hubert de Givenchy)珍藏在內，以及日本富商前澤友作的巴斯基亞長達五米鉅作《無題》，在紐約富藝斯（Phillips）以8,500萬美元易手，成為拍賣行歷來拍出最貴的藝術品。此外，藝術史上的大師傑作，在2022年拍場上的競爭來到前所未有的激烈，例如法國畫家夏爾丹（Chardin）所作的《一籃子野草莓（The Basket of Wild Strawberries）》，在法國艾德拍賣公司（Artcurial）古典大師拍賣以高達2,440萬美元成交，與雷內‧馬格利特（Rene Magritte）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光之帝國（Empire of Light）》於倫敦蘇富比以5,900萬英鎊拍出，皆佔全年度藝術品拍賣總成交額重要比例。
夏爾丹（Chardin）《一籃子野草莓（The Basket of Wild Strawberries）》；雷內‧馬格利特（Rene Magritte）《光之帝國（Empire of Light）》。
中國受疫情衝擊，被美國超越重獲全球藝術品成交總額領先地位
全球藝術品拍賣成交額2022年持穩，中國市場卻受疫情影響仍持續走弱，主要是由於許多原定進行的拍賣活動因疫情而延遲或取消，在連續三年抵禦疫情的主軸下，2022年中國藝術品市場萎縮34%至39億美元，是這十幾年來第一次中國年度藝術品拍賣成交總額低於四十億美元門檻。與此同時，世界其他地區因需求成長驅動，以及來自私人收藏獲得非凡成績，由全球藝術市場火車頭美國市場的帶動之下，除了中國以外的銷售金額去年則逆勢增長16%。
2022年全球公開拍賣總成交額地理分布(單位：十億美元)，圖取自Artprice、AMMA。
來自雅昌研究（ARAA）的分析指出，中國藝術市場在2022年受到全球疫情、通膨、地緣衝突、能源危機和股市波動的大環境影響，大多數拍賣行經歷了春季拍賣會延後，少數舉辦秋季拍賣會，大部分的秋拍延遲到2023年舉辦，造成長江三角洲地區拍賣成交金額減少65%以上。若以類別來看，油畫與當代藝術在2022年春拍表現首次位居三大類榜首，市場占比達32.17%，成為相較傳統書畫、古董器物兩大類別，具有相當潛力的一個板塊。以藝術家來看，中國1970年代和1980年代出生的藝術家當代油畫作品，亦不斷創新拍賣記錄。
中國藝術品和藝術拍賣市場表現雖暫時受到經濟及社會不確定性影響，然而這種波動過後市場終將回升，因人類需要藝術的本質是永恆的，藝術品不僅回應時代審美感，帶來共同的視覺記憶、市場觀察以及反映社會和文化變遷。這也解釋了為何在全球經濟衰退和不確定性環境下，高端藝術市場更加受到了解這些作品的財務價值之高淨值人士(High-Net-Worth Individual；HNWIs)的追捧，以及全球藝術市場在2022年持續見證拍賣歷史新紀錄的原因。2022年是中國藝術品拍賣市場從起步到大放異彩，迄今過了30週年的時機點，隨著中國經濟未來恢復繁榮，中國藝術市場預期也將同步受益。
(二)哪些類別作品與銷售形式受到關注？
2022年是繪畫創紀錄的一年
2022年的藝術市場持續復甦，上拍超過一百萬件作品當中，從傳統媒材（繪畫、雕塑、版畫），到攝影和 NFT，交易量持續創下新高，但其中只有繪畫作品創下成交金額記錄，達到價量齊揚，繪畫媒材於2022年全球成交金額中貢獻70.9%的比重，成交量比重卻僅貢獻37%，成為藝術市場成長的核心關鍵。全球高度專業的收藏家相當程度的推動繪畫媒介在過去十年內交易量增長了73%，若從市場價值來看，繪畫更顯然是最蓬勃發展的媒材，因為它承載歷史上最令人夢寐以求的古典藝術傑作。2022年前25名最佳拍賣金額都來自繪畫，大部分為19世紀末和20世紀初的大師作品，例如塞尚、梵谷、高更、莫內、畢卡索、克林姆和秀拉等藝術家創作。值得關注的是在2022年11月紐約佳士得舉行微軟聯合創辦人兼慈善家保羅·艾倫(Paul G. Allen)珍藏拍賣，匯集五個世紀藝術創新的先鋒傑作，成交總額逾16億美元，成為有史以來成交價最高的私人珍藏。另外除了歐洲古典大師，美國市場當中，普普藝術大師安迪·沃荷(Andy Warhol)代表作《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Shot Sage Blue Marilyn)，5月由佳士得於紐約拍出逾兩億美金，成為拍賣史上第二貴畫作，以及Jean-Michel BASQUIAT、Mark ROTHKO、Jasper JOHNS、Jackson POLLOCK，去年個人皆拍出超過五千萬美元的紀錄。
安迪·沃荷(Andy Warhol)代表作《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
在歐洲現代藝術和美國戰後藝術的主要作品推動下，繪畫類畫作拍賣成交創歷史新高，2022年度突破一百億美元的門檻。另一方面，高端素描類畫作市場因重要作品供應稀缺，導致近年來營業額下降，尤其是在中國市場，儘管如此，交易量仍維持高檔，去年約15萬筆交易。其他媒材的部分，雕塑、攝影、版畫的銷量也有所增長，惟NFT銷量成長不如預期，銷售額更是受到加密資產熊市影響而重跌94%。
NFT藝術媒材相對權重走弱，價格區間下移
2021年以平地一聲雷之姿進入拍賣市場的NFT市場，2022年並未維持爆發性成長，反而可說是徹底冷卻，從2021年驚人的2.33億美元落槌總額，到2022年，NFT的拍賣營業額收縮94%，降至僅剩1,390萬美元，年度只有一件破百萬的拍賣紀錄（2021年共有25件，包括BEEPLE以6,930萬美元拍出的《第一個5000天》）。儘管如此，拍賣行仍注意到NFT交易量持續上升，2022年成交共373件作品，而2021年為284件。此現象除歸因於加密貨幣進入蕭條，市場中的投機性買家開始減少，NFT收藏家開始較為青睞售價低於5,000美元的作品，在2022年佔交易的42%（2021年僅有8%）。價值超過十萬美元的六位數NFT作品交易量，在2022年僅佔7.7%，較2021年36%大幅減少。雖然價格下跌，這個革命性市場的參與者仍深知數位藝術和非同質化代幣只是處於起步階段，未來迭代的新興趨勢發展仍有待高度關注。
隨著加密貨幣市場走入熊市下，2022年儘管NFT於公開拍賣市場的成交量仍持續成長，以及進行了重要的技術改進，例如以太坊的合併操作，也使博物館等機構更加開放館藏品與此新媒體創建結合，NFT有其賦予藝術形式的價值，但NFT市場的未來發展仍取決眾多參與者對此價值的接受度。與此同時，藝術品線上銷售仍快速增長，方便的平台允許拍賣行連結區域市場及全球收藏家，並吸引新的收藏家。
2022年按媒材劃分的全球成交額分佈，圖取自Artprice、AMMA。2022年佳士得藝術品拍賣，來自三個專拍即貢獻總銷售額之四成
2022年佳士得銷售成績突破新高，主要受到徵集到美國私人收藏家珍藏所帶動，其一為來自Thomas and Doris Ammann基金會珍藏的安迪‧沃荷鉅作《槍擊瑪麗蓮(鼠尾草藍色)》，締造1.95億元落槌驚人價格，整場專拍成交金額超過四億美元。隨後是出售屬於安妮·巴斯(Anne Hendricks Bass)的收藏品，帶來了3.63 億美元的收入，其中包括6,680萬美元成交的Mark ROTHKO作品。接著，在Paul G. Allen的拍賣會收藏，總計產生16億美元的收入，有史以來第一次私人收藏專場拍賣成交金額超過十億美元。這三場專場拍賣佔佳士得2022年全球藝術品拍賣成交額之41%（24億美元；總額為58億美元），而Paul G. Allen的銷售也成功翻開了藝術品拍賣新的一頁歷史，成為有史以來最高的收藏家專場拍賣總額。
蘇富比在去年私人收藏的銷售成績也不遑多讓，總計來到十億美元。蘇富比近年來亦舉辦多場令人印象深刻的收藏品銷售，2018年洛克斐勒（David Rockefeller）藝術藏品拍賣創下6.76億美元收入；麥克羅威收藏總估價超過六億美元，於2021年11月與2022年5月分兩場在紐約蘇富比舉行單一藏家專場上拍，包含多件WARHOL、DE KOONING、ROTHKO與POLLOCK非常重要的作品。其中POLLOCK的作品以6,100萬美元的價格刷新藝術家個人拍賣紀錄，則是特別來自於希望獲得頂級美國藝術家作品而積極參與拍賣會的亞洲收藏家。
藝術品從最昂貴到最實惠的價格區間廣泛
2022年在高端藝術品板塊當中，共有24件作品成交價超過5,000萬美元，多過於2021年的15件。此外，各創作時期當中成交價超過七位數百萬美元的作品共有1,682件，亦超過往年水準。百萬美元以上的交易在過去十年穩定成長，其中戰後和當代藝術持續擴張，相對地古典大師則呈現萎縮，因最傑出的作品越來越稀缺。Artprice《2022年度藝術市場報告》統計，前100名最貴藝術品中，只有四件來自古典大師（波提且利兩件、夏丹一件、米開朗基羅一件），而戰後藝術則占了三分之一。
全球藝術品拍賣市場九成作品低於12,500美元成交，一半作品低於800美元成交。
2022年共有六件作品超過一億美元價格門檻，而拍賣史上共計有23件億級美元成交紀錄。第一次到達一億美元的拍賣價是由2004年畢卡索《拿著煙斗的男孩（Boy with a Pipe）》所創下；而2015年，畢卡索再度刷新個人紀錄，其《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拍得超過1.79億美元；接著是2017年達文西的《救世主》以4.5億美元打破世界紀錄，自此真正的藝術傑作進入億級美元俱樂部已為常態。2022年六件突破億元門檻的作品（沃荷、秀拉、塞尚、梵谷、高更、克林姆）都是極其罕見的優質作品，擁有重要的出處來源。然而，七位數成交作品的比例佔全球售出拍品僅0.24%，高價作品本質上仍相當具稀缺性。儘管如此，高價藝術品的市場權重相對更要，因為這不到1%的作品卻造就了全球藝術品拍賣成交額半壁江山。惟拍賣會天價作品的媒體話題以外，最高價其實只代表一小部分的作品，而價格實惠（affordable）的作品才是占全球藝術市場成交量最大宗。
一半的藝術品售出拍賣價低於800美元，拍賣公司開始注重以量取勝
根據Artprice統計，價值在50,000美元到一百萬美元之間的作品僅有約12,000件，不到整個市場的2%。成交量則是集中在較低的價格區間，價格範圍越低，獲取更大的交易量：5%的拍品成交價在20,000美元到50,000美元；11%的拍品成交價在5,000美元到20,000美元之間；25%的拍品銷售額落在1,000美元到5,000美元，大約50%的交易甚至落在低於800美元的門檻。事實上，藝術品正在最便宜的價格範圍內活絡交易，越來越多年輕的收藏家投入藝術品收藏與投資，尤其是著名藝術家的複數版畫、立體作品，以數百美元即可購入，滿足此種不斷增長的需求。拍賣行因此更加重視低於500美元的交易，增長速度高於其他價格範圍區間，如今作品售價低於500美元的作品構成最大的交易量，佔市場交易41%。而低於一千美元以下的交易自covid-19疫情以來，交易量成長52%。
2022年x% 的拍品售價低於$x，圖取自Artprice、AMMA。
(三)亞洲藝術市場有哪些最新的發展與趨勢？
西方藝術家正受到中國博物館和收藏家的關注及收藏
雅昌研究（ARAA）的分析指出，中國的私人美術館正積極開發西方藝術品收藏脈絡，涵蓋的西方作品包括高更、畢卡索、莫迪利亞尼、喬治·莫蘭迪、馬克·羅斯科、馬格利特、格哈德·里希特、法蘭西斯·培根、大衛·霍克尼、和喬納斯·伍德，以及裝置藝術家如北歐藝術家Olafur Eliasson。西方重要藝術家的作品不僅被私人機構收藏，也受惠於中國收藏家的審美品味越來越高多樣化，現代和現代西方藝術品逐步獲得收藏家青睞，其中印象派當道，仍將是中國收藏家的收藏首選。未來隨著更多新一代收藏家進入藝術市場，尤其對於擁有留學經驗的70後和80後新世代藏家，西方文化和西方藝術將越來越受歡迎。同時，近年來西方經典藝術品頻繁易主至中國收藏家的現象引人注目，可見中國收藏家、中國藝術市場接軌國際化的願景和雄心。
香港是世界三大拍賣行眼中的黃金國，亞洲市場與香港拍賣公司成交金額持續增長
2022年亞洲藝術市場發展來看，雖然北京仍然是亞洲藝術市場的銷售核心，拍賣成交額達到20億美元，然而，五位數和六位數的銷售結果比以往要少。亞洲最國際化的高端價位重鎮明顯仍為香港，在2022年共有三件超過2,500萬美元的作品（張大千、趙無極和格哈德·里希特）皆於香港拍出。香港在國際拍賣行眼中的地位從數據可一窺究竟，佳士得全球藝術品拍賣成交額有8%來自香港，蘇富比和富藝斯則分別為12%和13%來自香港，2022年此三大拍賣行在香港共計有十億美元拍品成交，佔香港總成交量的九成。去年共有五件於香港拍賣出的作品名列全球百強，最高的金額來自張大千仿北宋王希孟《千里江山圖》，於香港蘇富比2022年春拍以3.7億元港幣（13.9億新台幣）天價成交，一躍成為最貴張大千作品，亦為蘇富比拍賣中國藝術品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去年香港佳士得拍出第二高價作品趙無極的「狂草」藍調鉅作 《29.09.64.》，以2.78億元港幣成交，打破此件作品在2017年以1.52億元港幣成交的紀錄。躋身香港前三名為格哈德·里希特在蘇富比以2,550萬美元拍出的《Abstraktes Bild (1990)》，此外畢卡索的《Buste d’homme dans un cadre (1969)》拍得2,230 萬美元，成為有史以來畢卡索在亞洲的第二高價。
2022年亞洲藝術和NFT拍賣成交額排名前10名城市，圖取自Artprice、AMMA。
此外，路易絲·布爾喬亞(Louise Bourgeois)的青銅蜘蛛以1,650萬美元的價格於香港售出，締造亞洲有史以來最好的雕塑拍賣成績。是以，來自亞洲的收藏家仍具高度競爭力，當中特別的是，不少於三分之一的藝術品拍賣營業額來自當代或超當代（40 歲以下）藝術家。近兩年來，香港這座城市已繼美國成為第二大當代藝術市場，並領先於倫敦，幾位年輕的美國藝術家是香港銷售的寵兒，例如洛伊·霍洛威爾作品《Lick Lick in Orange and Blue (2015)》，於2019年紐約佳士得以137,500美元拍出，三年後於2022年香港蘇富比以963,500美元拍出。其他例子包含莎拉·休斯(Shara HUGHES)、艾利·辛格(Avery SINGER)和Lucy BULL，來自香港市場的成交額分別占年度拍賣總額的16%、39%和64%。2022年觀察到價格飆升的搶手西方藝術家拍賣紀錄，來自紐約的紀錄竟少於來自香港佳士得及香港蘇富比分支機構的紀錄。後續亦值得關注的是，佳士得重啟在上海暫停兩年的拍賣業務，西方主要作品陸續取得優異成績，佳士得並公佈了有史以來在中國內地最好的營業額總額。蘇富比也公布了將在亞洲進行擴張計劃，包括2023年上海辦事處開業，以及2024年將建立香港新總部及新展覽空間與銷售據點。
張大千於2022年位列華人藝術家榜首
2022年，張大千以1.83億美元的成交額位列中國藝術品拍賣排行榜的榜首，成為該年中國拍賣市場最為暢銷的藝術家。據雅昌藝術市場監測中心（AMMA）統計，2022年張大千作品共計成交424件(2021年648件)，成交額雖較去年3.4億美元減少，但2022年張大千成交最高價的作品仿北宋王希孟《千里江山圖》，於香港蘇富比春拍，以4,721萬美元（3.7億港幣）成交，突破藝術家個人最佳紀錄，此件作品讓張大千站上三億港幣水平，創下世界紀錄。未來中國市場資金充裕之下，市場關注目光預期將再次回歸到具有中國傳統文化價值的文物藝術品上，亦為後續值得關注趨勢。
2022年全球前500成交金額藝術家，張大千排名第13，資料來源：Artprice《2022年度藝術市場報告》。
張大千作品仿北宋王希孟《千里江山圖》。
關鍵字：藝術市場、Artprice、拍賣、當代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