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電影「無雙」看藝術與金錢的真假、善惡和現實(含深度影評解析)
2023-03-21｜撰文者：石浩吉、劉家蓉
「任何事情做到極致，都是藝術。…當主角的，都是能夠達到極致的人，可首先要找到對的舞台。」電影「無雙」
前言與摘要
「無雙」這部圍繞著”藝術”與”偽鈔”不斷談論著”真假”的電影，被很多人認為是繼「無間道」之後極為難得的經典港片，不但橫掃了當年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編劇等七項大獎，口碑與票房也是叫好又叫座，然而，您真的有看懂這部電影嗎？大部分人看完電影都知道了片中所謂的”畫家”原來並非周潤發飾演的角色，而是郭富城飾演的那位精通於仿畫的李問一手編造，然而，您知道其實真正的”畫家”可能另有其人嗎？他(她)其實是誰呢？又或者，您有看出電影其實多次暗示著”畫家”其實不只一個人，而是由四個人融合而成的嗎？而這部看似深入講述偽鈔犯罪的電影，又為何刻意選擇”畫家”這個名詞與人物去不斷圍繞與反轉呢？所以這部電影真正想探討的藝術內涵其實是什麼呢？本文可能會是「無雙」這部電影至今最深層而完整的解析，並將解釋為何我們認為「無雙」其實是用了頗為隱晦的方式對金錢、藝術、大企業家、政府高層甚至美國央行形成的某種”共犯結構”做出了最深層的諷刺與控訴。
石谿、張大千(跋)、徐悲鴻(跋)、傅抱石(跋)、黃養輝(跋)｜黃山雲烟幻景圖162.5x46cm；張大千｜紅梅開歲百福圖105x48.5 cm；徐悲鴻｜迎風駿馬圖91.5x52.5cm；溥心畬｜山館秋霽圖120x38cm。「無雙」這部看似深入講述偽鈔犯罪的電影，又為何刻意選擇”畫家”這個名詞與人物去不斷圍繞與翻轉呢？所以這部電影真正想探討的藝術內涵其實是什麼呢？
本文可能會是「無雙」這部電影至今最深層而完整的解析，並將解釋為何我們認為「無雙」其實是用了頗為隱晦的方式對金錢、藝術、大企業家、政府高層甚至美國央行等形成的某種”共犯結構”做出了最深層的諷刺與控訴。
事實上這部高水準電影「無雙」就是由「無間道」編導黃金組合-莊文強、麥兆輝再次聯手打造，莊文強的編劇實力與深度早在「無間道」、「竊聽風雲」等作品有目共睹，而「無雙」更是莊文強花了超過十年精心考究並刻畫出來的作品，然後又自己身兼導演一手呈現出所有細節，所以我們在看這部電影前應該要先認知到一個事實，那就是「這部電影想表達的細節與內涵絕對不會只有表面劇情那麼簡單」，「無雙」在2019年第3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榮獲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美術指導、最佳攝影、最佳服裝造型設計等七項獎，並且橫掃諸多亞洲其他知名電影獎項或提名，可以說「無雙」這部刻意選擇以藝術與”畫家”為主體的電影本身之藝術性就絕非一般，值得大家一起針對電影裡的各種細節與內涵細細品味，而身處藝術產業當中一份子的我們也會在文中特別穿插各式的藝術作品來省思與電影相關的議題，相信讀完這篇文章之後，我們對於藝術、真假、金錢、善惡、理想的表象與現實的不堪等還包含「無雙」這個電影名稱……都會有一番全新的體會。
清乾隆/嘉慶 陽綠翡翠雕繩紋龍鈕活環耳四方蓋瓶H32xL12xW7.5cm；張大千｜南嶽衡山圖55x23 cm；溥心畬｜茂林秋色圖145x45cm；張大千｜五瑞圖94.5x57.5cm。「無雙」這部刻意選擇以藝術與”畫家”為主體的電影本身之藝術性就絕非一般，值得大家一起針對電影裡的各種細節與內涵細細品味，而身處藝術產業當中一份子的我們也會在文中特別穿插各式的藝術作品來省思與電影相關的議題。
「無雙」劇情的表象與真假
我們先簡單走一遍”表面上的劇情主軸”：偽鈔畫師李問在泰國因製作偽鈔遭人密報被捕入獄。香港警方將他引渡回港，國寶級畫家阮文前來保釋，如果李問能夠供出偽鈔集團首腦”畫家”身份便能獲得保釋。故事回到1985年的溫哥華，李問與阮文本是一對畫家情侶，阮文的作品受到知名畫商駱文(後來成了阮文未婚夫)的欣賞與代理，而李問的作品卻被駱文批評缺乏原創性，只能靠偷偷製作仿真畫勉強維生，有次被阮文無意間發現而起了爭執，兩人個性與際遇的反差逐漸讓彼此走向完全相反的道路。此時李問的偽畫作品恰巧被”畫家”發掘，李問的才能首度獲得賞識並受邀加入偽鈔集團，李問與”畫家”一步步克服了1996年新版美鈔所有的防偽技術，包含手繪臨摹美鈔(克服摩爾紋)、製作電版、創造浮水印、找到無酸紙、購得凹版印刷機、調製變色油墨，最後成功製造出仿真度近乎百分之百的「超級美元」，受到各大買家的歡迎而到世界各地散貨。生意大獲成功後”畫家”受到仇家泰國將軍的邀請卻演變成一場浮誇的”英雄本色小馬哥式”的火拚，李問在現場火堆中救起了之後愛上他的偽鈔專家秀清，並幫她換上一張新的臉…，後來李問與”畫家”在與臥底假扮買家的加拿大警察李永哲交易之飯店裡發生槍戰，一陣亂槍當中幾乎所有偽鈔集團成員都陣亡(臥底警察李永哲與被綁架來的阮文未婚夫也中彈身亡)，現場活下的只有李問、秀清和被綁架來的阮文。李問看似向警方全盤托出而獲得保釋，誰知道(與臥底警察李永哲相愛的)女督察何蔚藍立馬發現李問提供的”畫家”肖像不過是一位陪同運送李問的普通同事，而眼前的(假)阮文其實是被換上(真)阮文臉的秀清，秀清(假阮文)因為李問寄來她毀容前的肖像畫而深受感動才前來搭救，但兩人在飯店卻因為李問一席”誠實卻又傷人”的話讓秀清由妒(真阮文)生恨而選擇向警方舉報兩人逃亡的遊艇編號，並在警方包圍下與李問在爆炸中同歸於盡…。最後的反轉是女督察何蔚藍找到了正在內地獨居作畫的真阮文，才得知李問與阮文根本不是情侶，而只是相識不相熟的鄰居…..。走過一遍上述的基本劇情，我們可以開始進入「無雙」這部電影第一個核心主題：也就是所謂的”真假”，而這一切…似乎也都圍繞在這位”畫家”身上。
電影「無雙」當中飾演”畫家”的周潤發講了很多發人省思的金句，而其中很多話其實也埋藏了劇情伏筆；張大千｜憶游赤壁圖90x35.5 cm；張大千｜摩詰聽雨圖119x65.5cm。中國最具代表性的畫家張大千其實剛出道時就是靠著功力極高的臨摹仿畫而在畫壇出了大名，之後也開創出潑墨山水等獨特的畫風，所以仿畫不見得會是個問題，即使是畫仿畫，張大千卻是極盡所能地讓這些高超技法的作品、話題與故事緊緊地圍繞著自己，讓人快速又清楚地知道「他是誰」。
很多觀眾看過電影之後往往會誤以為上述劇情主軸反正絕大部分都是李問一手編造的，所以根本不重要(？)…，但這部電影最有趣的地方就是…事實可能恰好相反，我們別忘了主角李問在這部電影的特色就是一位對任何細節能夠過目不忘但就是沒辦法憑空創造的人，這就是為何李問在電影一開頭能光憑記憶畫出一張假郵票，只匆匆看過秀清原本面容兩次就能細膩地畫出她的臉，他唯一展出過的畫作《四季》卻是把50年代四大名畫家所有的筆法拼湊在一幅畫上，他口中”畫家”的容貌也非憑空創造…而是直接描繪了當時開車押送他回警局的車長…。所以，李問說的幾乎都不是事實，但卻大概率是從一堆事實當中拼湊出來的，只是人、事、物都被他巧妙地排列組合的就像…他那張畫作《四季》般(事實上，《四季》可能就是解開這部電影所有線索最關鍵的一副畫，待會兒說明)。從這個角度再看李問，他到底算是真還是假呢？
電影「無雙」當中的有很多關於真假的辯證都頗為發人思考；李真｜三覺者55x90x135cm。大家比較喜歡聽真心又傷人的實話…還是虛假卻善意的謊言呢？真假這個問題在我們人生當中很多時候確實不是最重要的，但對藝術來說呢？
“畫家”在一開始招募李問時跟他說過：「任何事情做到極致，都是藝術。有心，假貨也可以做得比真貨好。」而李問在電影尾端也曾對秀清表明過：「真的假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有時候假的比真的好，只要我們現在盡量愛的真一點，不就好了。」這兩句話其實足以表現李問特殊的個人價值觀與人生觀，所以，憑良心說，他對秀清說的這些話可能真的是”李問式”最真摯又誠實的告白，李問或許是真心覺得”假阮文”比”真阮文”更好，可惜對大多數的一般人來說是很難理解與接受的，更何況…對方是專門挑剔造假的偽鈔專家秀清，又更何況…秀清竟然發現自己終究只是李問愛慕阮文而造假的替代品，所以，大家說秀清該不該火大？李問該不該死？(我真心覺得該！但我也認為他們倆其實都沒死，後文將說明。)然而，不知道大家在這些真假穿插的劇情主軸裡有沒有發現諸多矛盾又可疑的地方…
李問對秀清說的這些話可能真的是”李問式”最真摯又誠實的告白，可惜對大多數的一般人來說是很難理解與接受的，更何況…對方是專門挑剔造假的偽鈔專家秀清，又更何況…秀清竟然發現自己終究只是李問愛慕阮文而造假的替代品；丁紹光｜少女103x102cm。外貌的真假、感情的真假以及藝術的真假是這部電影不斷在探討的，然而其中最關鍵的差別在哪裡呢？
情節疑點與矛盾的真相
電影「無雙」的劇情不斷反轉，最後看似簡單明瞭地讓大家知道其實李問才是真正的”畫家”，真的是這樣嗎…？這個問題數年來在網路上與各大影評已經如炸鍋般地被討論與抽絲剝繭，本文將從一個較少人關注到的細節提出一個似乎足以讓人恍然大悟的答案。在這之前，關於李問就是”畫家”這點，我們可以先整理幾個較重要的關鍵疑點和矛盾：
(1)首先，電影結尾時鑫叔對李問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記住，你和世界上所有人一樣，是觀眾，主角…沒你的份兒。」這充分解釋了李問為何要創造出這位主角”畫家”來平反內心的那份自卑，但另一層意義是，真正的”主角”另有其人，真正的”畫家”不是李問；
電影結尾時鑫叔對李問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記住，你和世界上所有人一樣，是觀眾，主角…沒你的份兒。」然後鏡頭帶到李問視角看著窗下的阮文與畫商駱文兩人，暗示了真正的”主角”另有其人，真正的”畫家”不是李問。
(2)電影裡絕大部分充斥著李問單方面的故事描述，真正確定的事實其實不多，但其中一個確定的事實是李問在泰國確實是使用假鈔被捕的，電影裡有一段李問詢問鑫叔：「他(“畫家”)跟我說，三代都做這一行，從來沒有人被抓，真的？」鑫叔回答：「真的，他們很守行規的，絕對不會花自己做出來的錢，客人嘴巴也很緊，我們就像不存在一樣。」試問，在片尾才揭露出李問其實只是和鑫叔關在小房間製作偽畫的身世…有像是三代都做偽鈔的家族嗎？李問真如”畫家”般嚴守行規的話會有那麼輕易因為在泰國使用假鈔被抓嗎？時常變的衝動又莽撞的李問有符合”畫家” 「小心、乾淨、守行規」的人設嗎？這時大家是否也開始驚覺…假阮文(秀清)是否更符合”畫家”的人設呢？
“畫家”說自己也學美術的，並用著有如專業畫商的形象和口條講述三代做假鈔的生存哲理；明宣德 青花雲龍紋缽式碗H12.5xD26.8cm；溥心畬｜工筆「雙駿迎春」82x40cm。”真”對於任何一種形式的藝術作品幾乎都是最必須的第一要件，然而也是美術出身的”畫家”講出的很多話其實都不斷衝擊著大家對藝術既有的思考框架。
(3)秀清在李問版本與現實版本的故事裡充滿著各種矛盾與詭異，以秀清在警局假扮阮文期間表現出的冷靜、沉穩又心思細膩…，是不是比李問更像”畫家”呢？而秀清在飯店槍戰裡展露的冷酷與一槍斃掉阮文未婚夫的狠勁…，是不是也像是李問耍狠時的翻版呢？這跟李問版本的故事裡秀清剛出場時那種柔弱又無助的性格，簡直是判若兩人，所以，李問對於認識秀清的那段來龍去脈也絕對是不可信(甚至是要刻意誤導警方)的，而秀清(假阮文)在片尾提到過李問只看過她原本的臉兩次(包含那兩次見面的情境)也很可能與李問對警方說的版本不同…，李問想掩蓋(或保護)的是誰呢？
以秀清在警局假扮阮文期間表現出的冷靜、沉穩又心思細膩…，是不是比李問更像”畫家”呢？而秀清在飯店槍戰裡展露的冷酷與一槍斃掉阮文未婚夫的狠勁…，是不是也像是李問耍狠時的翻版呢？
(4)飯店槍戰有一幕很關鍵，當秀清對著李問秀出綁架回來的阮文與其未婚夫時，團隊同夥的運輸和保安(令人出乎意料地)第一時間竟是毫不猶豫地把槍指向李問而不是秀清，然後女管家卻是把槍指向運輸和保安要支援李問，從這個細節我們可以看出秀清在團隊同夥中的地位之高(甚至可能高過李問)，這跟李問版本故事當中柔弱的秀清被搭救後中途加入卻可以在這麼短時間內地位竄升(還完全變了一個人？)也是矛盾的，我們甚至可以合理推測，狠辣的秀清可能原本就是運輸和保安兩人的老大，而女管家原本就是跟著李問做事的，換句話說，李問在飛機上被”畫家”正式招募進團隊認識大家，實際上可能是兩個團隊(“李問+鑫叔+女管家”團隊與”秀清+運輸+保安”團隊)被(誰？)招募組成一個偽鈔集團才開始偽造新版美鈔。飯店槍戰這幕還有兩個事實非常重要，一是阮文和秀清都活下來了，李問無論如何都要同時保護的就是阮文和秀清(雖然李問在槍戰後起身第一眼是看向阮文而讓秀清傷透了心…)，二是原本”畫家”被李問正面開槍殺死的畫面真相是…被確實正面開槍殺死的是阮文未婚夫。我們似乎越來越接近”畫家”身分的事實真相了…
「無雙」劇情裡飯店槍戰的幾幕其實隱含著大量的資訊與關鍵的線索，呈現出藝術等級的編導水準；林風眠｜仕女64x66cm。其實電影和繪畫都可以是藝術只不過是以不同的方式呈現出來，我們可以從很多細節探究與思考出作者沒明白說出口的話與涵義，這也是藝術最有趣的地方。
(5)片尾何蔚藍督察開車到深山裡找到正在作畫的真阮文時，整段畫面幾乎都刻意使用墨綠色系來凸顯出唯有阮文正在繪製的那幅畫和手上的調色盤是粉紅色的(對比出”變色油墨”的雙色調)，導演想暗示什麼呢？此時阮文被告知”畫家”已經被抓到時，反應出奇的沉著與冷靜，只是淡淡回了何督察一句：「(未婚夫)人都死了，抓到誰都跟我沒關係。」這對比何督察戀人被殺後對兇手的深痛欲絕…更凸顯出阮文反應的不尋常，所以，阮文的身分會不會不單純只是表面上的”畫家”身分呢(我們在此開始故意用雙關了…)？或者說，阮文和她的未婚夫駱文兩人都不僅是表面上從事藝術行業的身分呢？其實假阮文在警局的對話也充斥著不少線索，例如秀清(假阮文)分明用著爭風吃醋的口吻對李問說：「看來...那個”畫家”，對你影響蠻大的，要不是因為他，我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看起來...你是永遠擺脫不了他了吧！也就是說，我們註定是個悲劇。」李問趕緊回答：「不會，我保證！」秀清(假阮文)再回酸：「幹嘛要向我保證呀！在你的故事裡，我只不過是個”配角”！」兩人口中的”畫家”是誰呢？”主角”又是誰呢？再搭配前後劇情與秀清的忌妒之心…怎麼看這個”畫家主角”都像是在說阮文！而以結果來說，阮文確實因此完美地成為整個案件最乾淨又不著痕跡的角色…。所以，李問創造的這位”畫家”究竟是怎麼來的呢？
片尾這段畫面幾乎都刻意使用墨綠色系來凸顯出唯有阮文正在繪製的那幅畫和手上的調色盤是粉紅色的，導演想暗示什麼呢；溥心畬｜秋山江帆圖67.5x37.5cm；溥心畬｜《柳蔭散牧》圖96x31.2cm。文人書畫注重畫面的”留白”以及一種太極陰陽對比來引發觀看者思考，這樣的哲理其實在電影「無雙」裡也有不少類似的鋪陳與安排。
一切的疑點與矛盾似乎都還是回到這部電影的最核心人物”畫家”身上，如果我們仔細一路回想這位周潤發飾演的”畫家”角色從頭到尾的個性與表現，是不是感覺到有點那麼不太現實、稍嫌浮誇…甚至蠻像是個”人格分裂”者的表現呢？而”畫家”那些不同人格之間被一個李問編造的故事情節有點不自然地硬是拼接在一起…又像是什麼呢？有沒有點熟悉的感覺？這位”畫家”是否就像是李問那副畫作《四季》呢？”畫家”在畫展現場對著這幅《四季》說：「我真的很感動，五十年代四大名畫家，所有筆法竟然同一時間出現在這張畫布上面，畫法模仿逼真，比複印件更精準，這個畫家的名字，是不是叫複印機啊？」後來，李問燒掉了那幅《四季》後轉身離開，此時他心中的那位”畫家”卻就此成形，而這位”畫家”又是比複印件更精準地複製了哪”四位名家”呢？接下來，我們就開始嘗試揭開「無雙」這部電影的核心真相，以及更加重要的深層涵義。
”畫家”那些不同人格之間被一個李問編造的故事情節有點不自然地硬是拼接在一起…又像是什麼呢？大家有沒有點熟悉的感覺？這位”畫家”像不像是李問那副畫作《四季》？李問燒掉了那幅《四季》後轉身離開，此時他心中的那位”畫家”卻就此成形，而這位”畫家”又是比複印件更精準地從哪”四位名家”複製來的呢？四人合一的”畫家”集團與一明一暗的分工運作
電影中有一段是幾個核心成員正圍繞著一幅國畫討論其真假，各自拿錢下注，李問卻直接判斷三幅畫都是真的，說國畫畫師力透紙背，有種技法讓一幅畫的宣紙可以拆出三層真跡…。當然這段在劇情當中主要是銜接”畫家”由此發想出用三層紙壓成一張做出浮水印效果的橋段，然而，以莊文強的編導功力，這個橋段也大概率不會只是劇情上的表面意思，有沒有可能是要暗示”畫家”其實也由裡到外分成三層：最外顯的那層是李問，然後第二層是秀清，藏在最裡層的是阮文和她未婚夫，三層都是”畫家”，只是一明一暗地分工運作，疊在一起才成為李問編造出來的那位”畫家”角色。怎麼說呢？
一幅畫的宣紙可以拆出三層真跡的這個橋段可能也暗示了”畫家”其實也由裡到外分成三層：最外顯的那層是李問，然後第二層是秀清，藏在最裡層的是阮文和她未婚夫，三層都是”畫家”，只是一明一暗地分工運作。
仔細回想，「無雙」電影裡很多重要的台詞或橋段都會出現兩個版本，一個是李問創造的”畫家”版，另一個版本則會由其他的角色說出類似的話或做出同樣的事，例如：”畫家”版裡的飯店槍戰是由秀清突然從背後刺了女管家幾刀救下李問，而真實的版本則是李問拿刀刺死女管家救下秀清；同樣飯店槍戰一幕，「兄弟一場拿槍指我？」這句話也出現了兩個不同版本，而女管家想殺掉秀清時罵了她一句「八婆！」，而這句「八婆！」其實李問在警局被何督察製造假證據陷害時也同樣罵出口過；畫商駱文批評李問只是把四個大師的手法混在一起，其實穿著打扮有如畫商駱文的”畫家”在眾人面前也是講出一樣的批評…。還記得我們說過主角李問在這部電影的特色就是一位對任何細節能夠過目不忘但就是沒辦法憑空創造的人，因此，李問說的幾乎都不是事實，但卻大概率是從一堆事實當中拼湊出來的，只是人、事、物都被他巧妙地排列組合的就像…他那張畫作《四季》般。所以，我們可以試著重新梳理一遍”畫家”這個角色的組成來源…
溥心畬｜工筆「雙駿迎春」82x40cm；張大千｜五瑞圖94.5x57.5cm；常玉｜四女裸像(藝術微噴)。其實成功的藝術家有著各種不同的方式與途徑完成自己，一路堅持傳統文人畫的溥心畬能成功，以仿畫出道的張大家最後還是能開創自己的風格而名流畫史，而個性十足又永遠覺得生活比藝術重要的常玉也沒有被埋沒，不過相較於電影中的主角李問，兩者最關鍵的差異在哪裡呢？
我們可以大致以李問被”畫家”招募上飛機前後當作一個分界點：上飛機後的李問開始著手偽造工作並開始參與一連串見不得光的非法勾當，但光靠擅長偽畫並熟悉材料的李問是不夠的，懂得偽鈔知識與技術的秀清(加上她的保安與運輸成員)一同加入才形成李問口中”畫家”三代做偽鈔並得以製造出「超級美元」的完整能耐，而真實的秀清個性凶狠程度可能不輸李問，且熟悉片中不斷出現的炸藥使用…，所以那場跟泰國將軍的火拚實際上很可能不是像何督察腦補那般李問神勇殺敵，而是李問和秀清裡應外合一起剷除泰國將軍的，換句話說，”李問+秀清”絕對足以讓李問拼湊出製造和販賣偽鈔期間的”畫家”言行；然而，李問上飛機前那位有如上流人士，文質彬彬且講話頭頭是道的那位”畫家”又是哪來的呢？那就很不像是李問或秀清的講話和氣質了…，但文章看到這裡，我們就開始明白”畫家”一出場的形象與打扮其實就來自於畫商駱文，且一樣開著名車令李問羨慕，但駱文一開始很可能真的是看不上李問的，真正發掘李問的才能又把話講到李問心坎說服他加入偽鈔集團的…可能就是阮文，這也才可以解釋李問為何會深愛阮文到這般程度，而電影中”畫家”有兩度刻意拿著阮文半臉當封面的雜誌半遮自己臉的畫面…其實同樣暗示了阮文也是”畫家”，換句話說，”畫商駱文+阮文”才足以讓李問拼湊出那位招募他的”畫家”言行，其實電影裡已有不少地方暗示了這件事，例如有一幕”畫家”和李問談完後開車門準備離去，畫面馬上轉換成阮文也準備搭畫商駱文車離去的鏡頭…，暗示著招募李問的”畫家”其實就是駱文和阮文。駱文和阮文在明，李問和秀清在暗，是這四個人共同融合成李問口中的”畫家”角色，而他們四個人又是如何一明一暗地分工運作呢？
電影中”畫家”有兩度刻意拿著阮文半臉當封面的雜誌半遮自己臉的畫面…其實同樣暗示了阮文也是”畫家”，換句話說，”畫商駱文+阮文”才足以讓李問拼湊出那位招募他的”畫家”言行，駱文和阮文在明，李問和秀清在暗，是這四個人共同融合成李問口中的”畫家”角色。
有一幕其實已經巧妙地展示出這四位”畫家”彼此的位階關係與角色分工，那就是假阮文(秀清)跑到真阮文的畫展，發現了自己原來只是李問心目中一個阮文替代品，這時李問和假阮文(秀清)穿著黑色系衣服見不得人似地逃離現場，而畫商駱文與真阮文則是高高在上穿著白色衣服又意氣風發地接受媒體拍照，是的，他們四人大致就是這樣的關係：駱文和阮文在明，地位較高，負責在檯面上打點各方有權有勢的客人；李問和秀清在暗，地位較低，製造與販賣假鈔等各種檯面下見不得光的髒活都是由他們在幹。這樣的分工架構之下，實際上又是怎麼運作的呢？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假鈔交貨的細節，他們帶著這批「超級美元」到世界各地交貨時，其實沒有很清楚的交代對方是怎麼付錢交易的，我們能從泰國將軍的口中得知市場行情大約是1:20，也就是1塊的真美金可以和這個偽鈔集團交換到20塊的假美金，但實際上如果李問這批人在交貨時收到的卻是另一批仍需要清點真偽的美金現鈔…將變得十分可笑(這可能也是拿出現金想交易的李永哲身分曝光的原因之一)，且無法確保能安全又”乾淨地”收到這筆款項。所以更好的做法是什麼呢？假設…這些想購買假美金所謂世界各地有權有勢的客人，付款的方式就是光明正大地匯款買下駱文安排代理的阮文畫作呢？(電影有一幕在阮文畫展上”畫家”高興地衝過來對李問說買下了阮文所有的畫…其實也間接證明了這個推論)這些錢是不是就安全又乾淨地進入了駱文和阮文這兩位老闆的口袋，然後再把這筆收入的一定比例分潤給李問和秀清等這批幹髒活的人…，文章看到這裡，再回頭審視電影中的很多劇情安排，您是否也開始覺得恍然大悟了呢？
這一幕其實已經巧妙地展示出這四位”畫家”彼此的位階關係與角色分工：駱文和阮文在明，地位較高，負責在檯面上打點各方有權有勢的客人；李問和秀清在暗，地位較低，製造與販賣假鈔等各種檯面下見不得光的髒活都是由他們在幹。
金錢、藝術、大企業家、政府高層甚至美國央行形成的”共犯結構”
還記得電影一開始，假阮文(秀清)浩浩蕩蕩地帶著一批大律師來到警局，以及好幾個跨國企業大老闆和太平紳士的擔保以爭取保釋李問，仔細想想，如果阮文這個名字與身分單純只是個所謂”國寶級藝術家”，真有可能調動這般等級的資源和人物嗎？這些”有權有勢的人”並不是光靠錢可以能請出來背書的，但如果大家理解到阮文可能的「另一個身分」，那麼這一切就顯得十分合理了，因為他們都是某種共犯結構下的利益共同體。那麼，「無雙」電影裡隱晦暗示的這套金錢遊戲一路從藝術家、大企業家…又是怎麼上達政府高層甚至美國央行形成”共犯結構”的呢？
“畫家”三代做假鈔都沒人做過牢的根本原因有二，一是他們被全世界最有權有勢的人罩著，二是他們守行規只做批發，也就是被默許在一定的遊戲規則架構內運作，而這個”共犯結構”圍繞的核心就是「美元霸權」。
其實，電影中的藝術家與大企業家甚至某些政府高層單純為了錢是可以理解的，但專門印”真美金”的美國央行跟這批印”假美金”的偽鈔集團不應該是對立的嗎？電影裡”畫家”在說服李問加入時曾這樣說：「我叫吳復生，香港人，三代都是做假鈔的，家族從來沒有人做過牢，因為我們守行規，只做批發，買家都是當今有權有勢的人，他們一直…都很保護我們一家，…我出產的超級美金，是全世界最多人喜歡的…像真畫。」回頭看其實”畫家”這段話的資訊量很大，吳復生這個名字的涵義顯而易見，熟悉金融的我們也都知道香港的”聯繫匯率”制度就是盯著美元匯率完全同步連動，而三代做假鈔都沒人做過牢的根本原因有二，一是他們被全世界最有權有勢的人罩著，二是他們守行規只做批發，也就是被默許在一定的遊戲規則架構內運作，而這個”共犯結構”圍繞的核心就是「美元霸權」(亞洲的主要代工國家所投入一切的資金、勞力、土地甚至犧牲掉環境保護所賺到的美金最終卻還是以購買美國公債等方式還給了美國，美國僅要做的就只是利用美元霸權的地位透過聯準會、QE、發債、擴張資產負債表等工具的財務數字操作即可源源不絕地享受這些來自世界各地低價又便利的進口商品，換句話說，誰控制了美元這個貨幣就幾乎控制了全世界，形成一種全世界勞動力受到美元奴役的階級框架；詳見石浩吉、劉家蓉已發表的文章：《藝術與NFT是收藏、投資、品味、感動還是炫富？談這些所謂共識與信仰背後的真正意義》)。
”畫家”們也只是處在這個龐大共犯結構下的最底層，幫著那些檯面上光鮮亮麗的客戶們在檯面下幹著見不得光的髒活；張大千｜富貴有餘45x76cm。其實藝術、金錢與所有事物都有一體兩面的，比較健康的心態是不用先入為主地先去汙名化任何事，但也很務實地去面對現實，誰說名利無法用正當的方式雙收又在歷史上留下地位？看的還是心態和方法，張大千的成功就是一個很實際的例子。
那麼，「美元霸權」的基礎建立在它是全世界最多人喜歡、信任且流通性最好的法定貨幣，簡單的說就是美鈔相對其他國家貨幣來說用的人最多、需求量也最大，但它的”官方”總發行量與流通方式仍是需要受到美國法令與美國政府官方一定程度管控的，那麼，有沒有一些”非官方”的管道與機制可以在必要時(或有特殊政治目的時)更有彈性地被拿來用作調控市場上的美金流通量呢？這時，”畫家”這批人就派上用場了，如果大家看過尼可拉斯凱吉主演過一部講述軍火販的電影「軍火之王Lord of War」結尾揭露出他們這些軍火販其實也是在美國政府默許之下替高層幹一些見不得光的髒活…，那麼，這個世界的金字塔頂端乃至於美國政府和美國央行似乎默許著”畫家”這種偽鈔集團的存在…就比較能被理解了，說到底，”畫家”們也只是處在這個龐大共犯結構下的最底層，幫著那些檯面上光鮮亮麗的客戶們在檯面下幹著見不得光的髒活。還記得電影裡他們總共買了500頓的無酸紙，換算成印出來的假美鈔估計可能高達500億美金，這就成為世界上某些有權有勢的人用來調節市場甚至掌控世界特定資源的”水庫”。
有沒有一些”非官方”的管道與機制可以在必要時(或有特殊政治目的時)更有彈性地被拿來用作調控市場上的美金流通量呢？這時，”畫家”這批人就派上用場了；如果大家看過尼可拉斯凱吉主演過一部講述軍火販的電影「軍火之王Lord of War」結尾揭露出他們這些軍火販其實也是在美國政府默許之下替高層幹一些見不得光的髒活…
藝術、金錢與所有事物的一體兩面
“畫家”在眾人面前批評李問的畫作《四季》時這樣說過：「藝術就是讓我們在墮落的人生中看到美好的一面。」這句話從”畫家”口中對著想要欣賞藝術的大家說出來就顯得特別諷刺，卻也特別發人省思。大家都希望藝術就像是李問幻想與阮文同甘共苦那般浪漫與美好，那麼又要由誰來解決李問實際面對的窮困、自卑與最基本的生活溫飽問題呢？「無雙」這部電影用了較極端且戲劇性的方式去凸顯出這些有點灰暗但也很實際的議題，但身為藝術圈內的一份子，我似乎有義務也應該用幾個比較務實的角度…去回應一下李問這個角色的另一些可能：
(1)以李問的臨摹能力與仿畫功力，在現實生活中與藝術市場上不見得會真的那麼落魄的，只要能夠有策略性的包裝自己且不斷因應市場的改變隨時精進，還是有機會成為大師等級的藝術家，不用非得轉頭就去搞假鈔的…，張大千就是個例子，中國最具代表性的畫家張大千其實剛出道時就是靠著功力極高的臨摹仿畫而在畫壇出了大名，之後也開創出潑墨山水等獨特的畫風，所以仿畫不見得會是個問題，即使是畫仿畫，張大千卻是極盡所能地讓這些高超技法的作品、話題與故事緊緊地圍繞著自己，讓人快速又清楚地知道「他是誰」(詳見石浩吉、劉家蓉已發表之文章：《你究竟是誰呢？藝術創作、收藏與名留青史的首要問題》)，這是張大千和李問的關鍵差別；
「藝術就是讓我們在墮落的人生中看到美好的一面。」這句話從”畫家”口中對著想要欣賞藝術的大家說出來就顯得特別諷刺，卻也特別發人省思；張大千｜行書七言聯142x34cm x2；溥心畬｜觀音大士聖像84.5x37.5cm。
(2)就算李問放棄創作這條路，以他長年沉浸於仿畫技巧與材料特性的功力，若轉型成替一些大拍賣行或畫商專門鑑定藝術作品的真偽，應該也能享有一番不錯的待遇甚至形成一門個人事業，就好像李奧納多主演的那部電影《神鬼交鋒(Catch Me If You Can)》的真人真事一樣；再退一步比較開玩笑地說，李問在這部電影最獨一無二的創作反而就是那位虛構的”畫家”吳復生，他以後不畫畫改行寫小說或編劇搞不好也能有一番作為，事實上「無雙」這部電影某種程度上就反映了這一點，怎麼說呢？
(3)比較有在看電影的人應該都有查覺到，「無雙」這部電影就有點像李問那幅《四季》般…有著幾部經典電影的手法和影子，一是《刺激驚爆點(The Usual Suspects)》，二是《鬥陣俱樂部(Fight Club)》，三是《英雄本色》，四是《寂寞拍賣師(The Best Offer)》。但「無雙」這部電影確確實實地成功了，所以，誰說李問的繪畫方式沒有成功的機會？但更關鍵的是什麼呢？
「無雙」這部電影就有點像李問那幅《四季》般有著幾部經典電影的手法和影子，但「無雙」這部電影確確實實地成功了，所以，誰說李問的繪畫方式沒有成功的機會？
(4)莊文強在「無雙」這部電影似乎再度展現東方太極陰陽對比的哲理以及國畫常見的”留白”特色，怎麼說呢？李問的自卑對比”畫家”的自信、秀清在感情上的求真對比李問在感情上的作假、真阮文的假清白對比假阮文的真性情、何督察的憤慨對比阮文的無情等都使用了太極陰陽互相對比襯托的概念；而「無雙」這部電影的劇情刻意設計了諸多巧妙的”留白”給大家自行思考與解讀，以從頭到尾貫穿劇情的那只何督察手上的打火機為例，打火機的持有者(加拿大警察李永哲、何督察以及秀清三人)在這部電影裡似乎都有著”感情上不接受替代品”的特性，但李永哲與何督察的臥底警察身分卻提供了秀清或許也是臥底的可能性，劇情並沒有交代何督察的打火機最後是如何落到秀清手上的，但秀清故意利用打火機留下線索讓警察特地大批人馬前來”見證”自己與李問同歸於盡？似乎也讓人懷疑背後的各種可能，莊文強為了像無間道一樣可以拍續集，李問和秀清其實沒死(但可能之後又換張臉)的機率是高的…，但老實說我們覺得太過度地去腦補這些可能性也意義不大，因為就算莊文強之後續集的劇本恰好被某人猜中了，他也有千百種方法繞過去又圓回來…。但回過頭再看看李問那幅將畫面填滿又有點僵硬拼接的《四季》，是否也考慮看看東方太極陰陽對比的哲理以及國畫常見的”留白”特色來修改畫風，或許也有機會形成有意義的個人風格？就像張大千或常玉那樣(詳見石浩吉、劉家蓉已發表之文章：(詳見石浩吉、劉家蓉已發表的文章：張大千《一位國畫大師如何追上畢卡索》、常玉專題完整版《太極陰陽解析常玉》)；
常玉｜瓶梅(藝術微噴)、靜物(藝術微噴)；石谿、張大千(跋)、徐悲鴻(跋)、傅抱石(跋)、黃養輝(跋)｜黃山雲烟幻景圖162.5x46cm；張大千｜摩詰聽雨圖119x65.5cm。
(5)本文最後要講的，或許，去猜測究竟誰是”畫家”、劇情線索的真相等過於瑣碎的細節…永遠只會有吵不完的可能性，我們認為更加重要的是，自己去找出一部電影(或一件藝術作品)想探討的議題本質…才是真正值得大家花時間好好思考的事，例如：或者電影裡真正的”畫家”不只是本文探討的這些角色，而是一心追求金錢與物質的心態投射出來的各種面貌？它們本質其實是一樣的，那麼「無雙」這個片名的真諦是否就在於打破這種金錢與物質的追求心態呢？所以”畫家”是誰其實不重要，因為他們同樣都是被金錢奴役著，而金錢永遠找得到李問、阮文、秀清、駱文等人來幹相同的事，這些人永遠很難是電影片名講的「無雙」，是的，金錢可能才是背後的那位大”畫家”；另外，以近十多年來看，美國政府使用QE政策瘋狂地大量印鈔被認為是救市，換成偽鈔集團印鈔就得像李問一樣被抓被打…，那到底誰是善、誰是惡呢？現實的真假…還重要嗎？電影裡”畫家”對著李問講過一句：「只看到黑跟白的人，永遠都是失敗者」我認為這句話套用在當下的潛台詞是，獨立思考與判斷的能力在今日顯得特別重要，尤其是眼前正流行著非得逼迫每個人劃分出黑白價值對立氛圍的當下。
電影裡”畫家”對著李問講過一句：「只看到黑跟白的人，永遠都是失敗者」；席德進｜武陵勝境89x239.5cm。自己去找出一部電影(或一件藝術作品)想探討的議題本質…才是真正值得大家花時間好好思考的事，獨立思考與判斷的能力在今日顯得特別重要，尤其是眼前正流行著非得逼迫每個人劃分出黑白價值對立氛圍的當下。
【電影「無雙」經典台詞】
1、你知不知道能做大事的男人，都是為了女人，我爸爸跟我說過，放棄愛情的男人，什麼事都做不成。
2、藝術就是讓我們在墮落的人生中看到美好的一面。
3、記住，你和世界上所有人一樣，是觀眾，主角沒你的份。
4、真的假的，又有什麼關係呢?有時候假的比真的好，只要我們現在盡量愛的真一點，不就好了。
5、一百萬人裡，只有一個主角。當主角的，都是能夠達到極致的人，可首先要找到對的舞台。。
6、只看到黑與白的人，永遠都是失敗者。
7、這不是造假，是真的比真好。
8、任何事情做到極致，都是藝術。有心，假貨也可以做得比真貨好。
9、一賠一百萬，我賭你不敢開槍。
10、這個世界只有一個梵谷，其他的沒有價值。
11、「你真的以為沒有你不行?」「不是我以為，是真的沒有我不行。」
12、我們就像這一條船一直在打轉，永遠不可能前進了。
13、我帶你上了這個舞臺，等你當了主角，你想怎麼樣都行。
14、我沒事，他有事。
15、兄弟一場，你居然拿槍指著我。
16、這幅畫，讓我看到這個世界，就是一桌，殘羹剩菜！做人已經很墮落了，每天還面對這些汙濁……。
17、這個世界也只有一個李問，你有你自己的價值！
18、「我的命是他給的，不關你的事。」「他的命是我給的，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19、「秀清，不要！」「我不是阮文嗎？」
20、如果我的價值就是作假，你能接受嗎？
21、「告訴我，畫家是什麼人？」「知道為什麼全世界都沒他資料嗎？因為他乾淨。任何人有一點懷疑，他就會殺人滅口。」
22、「我帶你上了這舞台，不只要當男主角，還要當阮小姐的男主角。」「放棄她就等於放棄你自己，我不會放過你。」
23、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撒謊，怎麼過一輩子？
24、腿在你身上，你要走隨時可以走。
25、每一個你想要的東西，你就得付出代價，就算你現在不想要，也要付出代價。
26、其實像我們這種人，怎麼可能得到最好，有已經不錯了。
27、真的假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在一起。
28、行規就是行規。
29、真也好，假也好，就剩這一張畫賣不出去，就是最好的證明。
30、「我們之間就是工作，其他的不用為我操心。」「就是因為你幫我工作，我才操心。」
31、少一個人知，長一天命。
32、你本來在唐人街是個沒沒無名的畫家，我開了這麼多條路讓你選，但你每次都選擇放棄。
33、在你的故事裡，我只是個配角。
34、「記得他嗎？」「記得，他是我鄰居。」
35、「以後，你想我變成什麼樣，我就變成什麼樣，好嗎？」「好，特別好。」
36、我們就想著像這一條船一直在打轉，永遠不可能前進了。
本文圖片與繪畫作品來源：帝圖藝術2023迎春拍賣圖錄、台灣歷史博物館授權帝圖科技文化發行2017 相思巴黎館藏常玉展─藝術微噴、CC等。
關鍵字：影評、無雙、電影藝術、中國藝術、張大千